[中评] 《窗外有男天/Head On》：期冀生存的方向

片名：《窗外有男天/Head On》

导演：安娜·库金诺斯
主演：阿利克斯·迪米崔德斯 Paul Capsis Julian Garner 更多>>
类型：剧情
上映日期： 1998年8月13日澳大利亚更多>>
国家/地区：澳大利亚
类型：剧情
片长：104 min
分级： Hong Kong:III
对白语言：英语 / 希腊语
发行公司： Caro-Line Distribution ...更多>>
影评：

　　这部影片反应的东西很多，不同人会有不同的解读，我就谈谈我自己的感受。每次看到一部虐心片，必须写一点儿什么东西释放出来。所以，文章可能显得有些凌乱，但都是一些真实的感受。

　　观毕整部影片，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压抑。尽管影片的色彩浓艳，但是整个剧情灰色阴暗，没有一丝的光芒。如果说有的话，仅仅在片尾男主角Ari跳着希腊传统舞的那一刻，似乎给以人一点点的希望，但多也是迷惘。

　　摈弃贯穿影片的沉重的主题，《窗外有男天》最令人血脉贲张的地方莫过于男主角性感的身体，与不断找人做爱的情节了。影片开始没多久，就是一段男主角Ari全裸自慰的画面，正面全裸。尽管影片描述了很多关于男主角不良的行为，但不得不承认直到影片结束，我依然觉得男主角很帅气，特别是他的眼神。当然，最后的那个眼神特写，给人的感觉已经和片初的清澈截然不同了。

　　影片开始的时候就是男主角Ari的独白，我一开始就忽略了，但这是重要的背景介绍，不然就看不懂影片不时地插入进来蒙太奇式的老黑白电影片段了。从男主角的独白中，我们可以知道他们的家庭是来自于希腊的移民，定居于澳大利亚。影片不断的黑白镜头穿插，以及其主题之一就是反应澳洲的民族歧视。在那里，不仅是白人歧视其他肤色的人，而且白人之间也互相歧视。希腊人瞧不起中东地区的人，而他们也被其他白人歧视，比如那个白人警察和他手下那个希腊警察。

　　本以为能够看到一个Happy Ending，因为影片的片名实在很难揣度到这样压抑的一个Ending。Head On，就是抬着头，迎上去。怎么想也应该是一个奋斗无比的片子。但是，当我看到男主角开始嗑药，在迷幻中毫无顾忌地和路边店里的屠夫交欢的时候，我心中就略感呕吐了。不过细想这似乎是男主角Ari逃避现实压力的一种方式。影片中描述的希腊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男主角Ari有同性恋倾向，被严厉的父亲训斥，有一个变装癖的表哥Joenny。Ari没有正式的工作，父母本期望他能完成学业爬上上流社会，但是他厌恶学习、工作，迫于生活的压力，他又不敢表现出来。他与他的父母辈不同，他的父母努力工作、辛苦的经营生活，但是他从小就经历了被民族歧视的生活，自己也找不到解脱的方式。于是，他吸毒、寻欢作乐，浑浑噩噩地过生活。与他的生活产生对比的是他的表弟Leo，Leo与白人女友订婚，还将有一座大房子、稳定的工作。但是Ari不屑于继续过着父母那样的生活，他有个愿望——回到故乡希腊，他想要找到真正的自由。生活的压力却使得他不得不放弃，他只有如片末那般在码头沐浴着阳光跳着故乡的传统舞蹈。尽管如此，他依然是迷茫的。

　　影片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普通的一天内。但是导演用这24个小时诠释了生活在澳洲社会中下层人的生活。影片的男主角其实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他似乎有梦想，却缺乏实现梦想的勇气。为了逃避生活的压力，他在这一天中不断地吸毒、做爱，到处寻欢作乐，希望能够找到解脱。

　　故事开始的这一天早晨似乎给了男主角Ari一个希望，他过夜的朋友家来了一个新房客Sean。看得出来Sean对Ari有好感，Sean邀约Ari晚上去Sticked酒吧。Ari似乎也对Sean充满希望，随后在会占卜的姨妈那儿他也得知他的真名天子、想要给他幸福、保护他的人名字以“S”开头。但是，这一天Ari过的并不快乐，回到家被父亲训斥，他吸毒后与路边屠夫交欢，母亲希望一家人能够晚上去姨妈家party，但妹妹要与男友过夜，他想去Sticked酒吧赴约。表弟Leo订婚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更加迷茫。不断地吸毒，甚至找女人来做爱，想要解脱。到了Sticked酒吧，却误以为Sean有女友了。他又开始吸食毒品，甚至在阴暗的巷口与肮脏的糟老头交欢。等到Sean对他表白，他又被变装女人的表格Johnny拉去。为了掩护给他们分享毒品的出租车司机，他和Johnny表格被带到警局。尽管被歧视、虐待和脱光侮辱，但是他却不敢像表格Johnny那样反抗。最后，在毒品与声乐的刺激下，他遇到Sean想要与他做爱，却在Sean对他表白后，不敢面对现实，强迫Sean与他口交。在他被赶出房间，孤单地坐在地板上，一遍一遍地说着“I'm sorry”的时候，我当时的心被割裂地异常的痛。影片结尾，Ari走在第二天早晨的阳光之中，但是他来到了码头蹲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胯下，扬起了头。那时的他，眼中已经没有了清澈的东西。他放肆的舞蹈，却依然迷茫。正如他说的，他会活着下去，head on，但是他的路在哪儿呢？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故事是没有结局的。

[　　其实，看完影片后，我也很迷茫，不理解Ari的选择，为什么要拒绝Sean的爱？仅仅是因为没有勇气吗？为什么要那样放纵自己？在影片开始的时候，我是挺喜欢这个帅气的小痞子的。但是，痞子毕竟还是痞子，他吸毒，与屠夫、女人、老头等等不同的人交媾，寻欢作乐，甚至，他连表格Johnny的勇气都比不上。在我的心底，他已经沦落成一个肮脏、怯懦的痞子。片末，那一丝的阳光也并不是他的希望，他只是活着，却找不到方向。

　　我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影片，是从文化批评角度写的，文章分析的角度还是挺独特的：

题：弱势者的悲情自恋困境──《窗外有男天》
文：
　　澳洲电影《窗外有男天》（Head On, 1998）最令人血脉贲张或焦虑不安的部分，大概就是主角不断嗑药，并找人做爱的基进或危险性行为模式了。不过，这部电影当然不只是男同志色情片。相对地，透过蒙太奇地穿插希腊人移民到澳洲的黑白老照片，以及搬演种族歧视、家庭冲突与性倾向等问题，本片企图展现出希腊移民与同性恋作为澳洲社会边缘与弱势，所遭遇到的身分与生存困境。
　　在1973年雅典学运向希腊军政权起义而引爆血腥镇压的前后，本片主角Ari的父母和许多希腊人一样，因为国家动盪不安，而携家带眷乘坐轮船，千里迢迢地由故乡移民到澳洲。他们当初满怀希望落脚自由的澳洲，但之后却形同落入另一个不自由的牢笼：他们往往承受失根之苦，受到（比他们更白的）白种人的歧视，也很难找到中上阶层的好工作，甚至可能陷入失业的困境（例如Johnny的爸爸）。
　　年轻人Ari，则夹缠在希腊与澳洲、传统与现代的文化之间，而在身分上无所适从；其同性恋倾向更让情况雪上加霜。然而Ari并不是特例，因为就本片而言，几乎所有生存在文化夹缝中的希腊移民第二代，不管有无嗑药，都不满社会，也都厌倦自己的社群与传统文化，并且想要尽快搬离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只不过，相对于有的年轻人进入了主流社会而成为听候白人差遣的小警察，有的年轻人假扮乖顺并企图藉读书或结婚而获得向父母要求离家的正当性，Ari则因为不爱读书、找不到工作、同性恋身分、不可能结婚，而看似一条出路也没有。在这种身分与生存困境下，Ari只有激烈反抗自己的长辈，并不断觅求一夜情与迷幻药物所带来的激情欢爽，却仍旧无济于改善自己的处境。
　　当然，就批判的角度而言，反抗保守僵化的性∕别道德、挑衅欺压弱势的主流社会，都无疑是必要的。然而上述Ari的行为，却既不是慎思过后对于社会体制的根本批判，更不是亲历幻见(traversing the fantasy)之后毫无保留地实践行动(act)以撼动既有论述与世界。相对地，Ari只是站在超我(superego)阴暗面的位置嘲讽、攻击社会象徵法律，因而仍耽溺于小客体(objet petit a)所提供的剩馀执爽(surplus-jouissance)，其同一性与欲望亦仍受幻见的调控，于是Ari的反抗、嘲讽、攻击终究只是（负面意涵的）犬儒情绪发洩而已，亦即只是以反抗、挑衅之姿行仍耽溺于幻见与享乐的不反抗、不挑衅之实。
　　正是因为Ari的批判不是真批判，他的思与行不免充满了弔诡与悖论。举例而言，他虽背负种族歧视污名，却也怒骂来自黎巴嫩、阿拉伯、印度、越南等地的移民；他虽渴望自我边缘身分受到尊敬与肯认，却在变装的朋友Johnny/Toula受警察逼迫脱衣羞辱时，因畏惧而不敢替他∕她出头；他虽也渴望爱情，却不懂如何去爱，甚至以强迫口交的方式糟蹋了喜欢他的Sean。于是说穿了，行为看似基进而反叛的Ari，只是任令自己陷溺于悲情的自恋之中，却既无法透过行动改善自我处境，也无能关照他者，甚至还对他者施暴。结果到了片尾，迷乱的夜晚结束、旭日再度升起，而Ari仍旧惶惶然不知所终。
　　确实，《窗外有男天》自始至终没有提出一套解决困境的方法，因而结局不免是灰暗与无望的：受到僵化体制压迫的边缘主体，虽然心中充满不满与愤怒，却仅仅耽溺于无能的犬儒攻击与悲情自恋。虽然如此，从某种角度观之，本片是否也点出了令人无奈的现实条件呢？亦即整个社会体系，包括成文的象徵法律及其惘惘的超我阴暗面，确然难以撼动；甚至于一旦象徵法律遭受违犯，淫秽超我反而更能残暴狰狞地体现出来，使陷入罪恶感执爽的主体不得不再度求助于象徵法律、认同象徵大他者的意识形态召唤，以寻求安宁与快乐。于是，不管是面对父亲也好、警察也罢，Ari难道不都是进一步、退两步的反抗吗？亦即在违抗僵死的象徵父亲之后，遭遇到逆袭归来更为狰狞的超我主人之时，Ari就只有乖乖地俯首称臣，企图回到原有的快乐原则与象徵秩序。
　　然而，社会弱势者真的就只能如同Ari在《窗外有男天》的结局一般，悲情自恋而没有出路吗？也许，本片还是有透过变装癖Johnny/Toula的行动，暗示了某种出路的可能性。Ari与Johnny/Toula为了掩护请他们抽大麻的土耳其裔计程车司机，而双双就逮进入警察局；面对白人警察命令希腊裔警察对他们的羞辱，Johnny/Toula不是如同Ari一般地由违抗转变为顺从，而是由害怕恐惧转变为不顾一切地指责希腊裔警察这样不对。Johnny/Toula明知这样不免替自己招来灾难性的后果，却依然故我，因而切切实实地实践了一次行动：摆脱既定象徵秩序与超我罪恶感而完全过渡到客体(Object)或物(Thing)的那一边，因而展现了基进的自由以及本真的主体性。虽然她终究被痛骂痛殴，但她体现出古典犬儒式的英勇无畏风范，因而与Ari的负面犬儒式进一步、退两步的抵抗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要真正改变体制，有勇无谋也是不足以毕其功的。例如Johnny/Toula英雌般的行动，带来的也似乎只有自己的鼻青脸肿而已（以及希腊裔警察对她施加的超我暴力）。因此，Ari在车上痛骂街上形形色色来自黎巴嫩、阿拉伯、印度、越南等地的移民，乃是从反面提醒了我们：弱势结盟与边缘连结的重要性。
　　今天，许多社会、许多人民、许多弱势主体都还陷溺在悲情自恋与负面犬儒嘲讽裡，若非惶惶然不知所终，就是透过嘲讽统治者、主流社会（或者收看嘲讽统治者的电视节目）以获取琐碎无谓的执爽。然而，只要他们仍陷溺于悲情自恋享乐与负面犬儒执爽的一天，他们就仍必然被迫承担统治者、社会体制所带给他们的压迫与痛苦。于是，我们到底是要看着窗外说「窗外有男天」，还是打破窗户，直接走向窗外寻找男天呢？这不免会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议题。

在线观看：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Xb8sOfmx424/

首发于：圣炎之光百度空间：http://hi.baidu.com/lucas41ive/blog/item/2b582d1ba2e2494f43a9ad2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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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秘密发表于 2012-8-11 14:1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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