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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nine@9 于 2011-9-6 23:20 编辑
2003年的九月，初秋。
初一开学的时候，第一次课，看见他的时候，觉得很阳光。
初一，刚进去的时候，认识的只有四个小学同学。
那个时候，是个话不多的人，说是自闭也不为过。
即使是现在，也有不怎么想说话的时候。
以前是没有说话的人，也不主动找人说话。现在是有时会觉得说话都累了。
所以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人说我很淡定，其实也就是没怎么像大家那样闹。
文羽，是篮球队的，球打得不错，人缘很好，也很能闹。
那个时候，就有在想，以我和他的性格反差，可能等到初中毕业了，也说不了几句话。
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说话的。
初二的时候，有很长一阵子都是放学后骑车回家。和他同路，但我家要远一倍的距离。
初二的期末考试，他说，我会退步到年级第八名。
我倒是没怎么在意，可能那时候太自信了。那个时候我对他说，我赌你进步到年级三十名。
然后他就真的年级三十名了，不多不少。怎么会那么准。
再后来，在大伯家住了一段时间，离学校很近，每天步行。然后在路上看着他和那群兄弟一边骑车一边闹着回家。
初三的时候，分班，两个班分裂成三个班。还和他同班。
夏天的时候，和他同桌。
有天午休，差不多所有人睡了。我还在看书，现在回想，那时怎么能坚持那么久。
当时他也已趴在桌上睡了，看他睡觉的样子，心里有点开心，说不出为什么。
甚至会在有清风吹过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气息，淡淡的香。
后来我跟他说的时候，他说那是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
谁洗衣服不用洗衣粉呢，可是只有他身上会有那种淡淡的香。
初三的时候，有阵子莫名的难过，个人情绪很严重，不想和人说话。
文羽问我怎么了，我本来很想跟他说我突如其来的低落，后来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晚自习的时候他旁边的同学写了个字条给我，然后我也用纸条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
应该都是些无病呻吟的话，那个时候哪来什么真能扰心的大事，大概就是隔了一段时间会低落几天。
直到现在还是没能明白，那些想说给某人听的话，却说给了别人听。
快毕业的时候，文羽的女朋友邮购了一对挂饰。文羽的第二个女朋友。
两个金属的小海豚，下面分别是一个金属的缘字，一个金属的份字。
那个缘字的送给了我，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那个份字她自己挂手机上了。
现在那个缘字我还放在抽屉里，担心佩在钥匙圈上会渐渐退掉光泽。
我记得她送给我的时候，还在用矿泉水洗脸，说叫我将来别忘了她。
这些，文羽都不知道，也从不打算告诉他。
后来中考了，到了高中。最终留在了镇里的高中，有点庆幸，还同班。
初中和高中，我都没有在学校宿舍住，想想，也许有点遗憾。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少了某些可能的经历。
高中了，文羽和他的女友不同班。
刚进班不久，要分文理科，那时候有犹豫。有老师说了，其实我选文理都可以，因为我不偏科。
最终还是选择了理科，毫无意外的。
高中这个班，三分之一的同学是初中三年里就认识的。
混了个学委当，然后在别人的视角里，一路淡定下来。
高一的时候，有次我说很羡慕文羽，没有当面跟他说。
后来他不知怎么知道了，那天晚自习，他跟我说，他不喜欢那个女生了，如果我喜欢，让给我。
他以为，我所说的羡慕，是因为那个女生，他的第二个女友。
当时我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径直走了。
过去就是那么一种人，本就沉默，不想解释就不解释，无论对错。
这之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
他还是一如既往，下课了到处闹，到处调戏。
有天下午，突然降温下暴雨了，风一刮，教室里很冷。
我说冷的时候，他就把外套脱下来给我了。蓝色的，比天空的蓝色要深些。
教室外的天空很蓝的时候，我站在走廊里，喧闹的国道，看不到天空的尽头。
每次体育课后，文羽差不多都湿透了，喜欢在大家面前秀肌肉。
后来有次他跟其他班的人打架了，也就是相互看着不爽，当时在校外，寡不敌众。
我也没说什么，说不了什么让他舒心的话。
他很介意女生不理他，那次打架后，他问我，我姐是不是因为他打架不理他。
我开玩笑说，不是，是因为你花心，懒得理你了。
那时他已经结束了第二段恋情。
我姐和他的第三任女友关系很好，同桌。
早读的时候，他写给他女友的纸条里的情话，我姐都知道。
其实我姐跟我提起文羽的时候，我有怀疑我姐是不是，也喜欢他。
但是她就是不理文羽，见面了连招呼也不打。
那年大年初二，晚上和她一起去高中的操场，聊了好久。聊以前的同学和囧事。
后来我提到文羽，说他现在是麦霸。
我姐说，以前初中高中叫他唱歌，他死都不肯唱，说自己唱得不好听。
后来又说，他唯一唱了一首歌，是高中的一次晚会，唱了首《黄种人》，其实很好听。
其实，我也记得，他的上台初唱，怎么会忘记。
记得有一次，他在草稿本上写了几句歌词。是刘德华的《练习》，之前我几乎不听华仔的歌。
也许很多事情回想起来都很平淡，因为的确不曾有过怎样的波澜。
复读之后，文羽没考好，家里呆不下了，一个人跑W市来了。
在他一个姐姐家，他姐姐在别处又买了房子。所以他一个人住那儿。
他说在那儿无聊，我就跑去看了他两次。
然后闲聊，看动漫台的《数码宝贝》，看《我们约会吧》。。。
后来很晚的时候，我说，我睡沙发，你睡床。
结果两次都是我睡床，他睡沙发。
其实那张床睡三个人都没有问题。
很傻吧。
第二次的时候，那天早上我醒了，看他还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于是没穿拖鞋，打赤脚走出房门，还没走近他，他就醒了。
怀疑他是不是没睡。
后来才知道，他在沙发上睡没有盖的，吹坏肚子了。还说我带去的听装啤酒太苦了。
哈哈。
他说过，我会是他一辈子的朋友。
他说过，想出去吹吹风，女生不可靠，以后要吹风就找我。
他说过，不联系不代表会忘记。
他也说过，怕时间会改变什么。
有次他对我说，身边那么多女生，有喜欢的就追。
他问我，为什么还是单身。
我说，我也不知道，然后给他发了二十多条短信，也就是不下两千字。
最后他就回复了一条，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一零年寒假，班聚的时候，一些同学已经开始抽烟了。
他问我，抽不抽烟。
我说，不用了，我不抽烟。
他还是给了我一根，黄鹤楼的。
他让我把烟叼嘴里，然后没用火机，而是用他正在吸的那根过火。
我记得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
后来他们一群人去KTV。
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离开。我记得乘车离开的时候，Y还在车上喊我的名字。
还是头也不回，转车回W市了。后来有打电话来的，我也关机了。
那天发表了三条说说，闹眼子。
后来他问我怎么了，怎么不回他短信什么的。
我说没什么啊，又给他发了几条短信。
这次，他不回我的短信。
我第二天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五条短信，换不回你一个标点。
他下午一点才回复，说是刚睡醒，不回复是惩罚我班聚不辞而别，又不回他短信。
过了几天我给他发了两条短信，大意还记得。
如果以后，很久没有鸟你，要么我过得很堕落，或者我觉得自己过的很充实。
如果以后，有天给你发短信了，qq消息了，留言了，打电话了，那就是我很想你了，而且想到想让你知道了。
可能这之后，彼此都有疏远。
也许是他觉察了什么。
或者是我不想思念太深。
这样也好，又是一年秋风起。
微凉的风，微凉的记忆。
一边想起、一边忘记。
最不该的，是在似曾相识的片段里，虚度余生有限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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