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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我知道了,他们俩就一副不把我当外人的样子。
陈向阳还好点,高总整个眉飞色舞,五官都象长了翅膀,一飞一飞地全飞到陈向阳那去了。
我脑子里可没工夫想他们俩,只有一个字,吃。
高总点的菜可真不含糊,都是我从来吃不起在菜单上将之自动忽略的。
酒也好,高度纯度都很到位。
酒足饭饱正考虑着手上是该放筷子还是改牙签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谦虚着说:那什么,都让我吃了,你们也吃啊。
高总挠挠头,为难道:我倒是想啊,可是您老吃的这叫一个密不透风,愣没找到下筷子的机会。
嘿嘿,我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恩,这就对了。不是,我是说,这是打小练出来的习惯,甭管是不是我买单,这么吃我都不吃亏。高总你别介意啊。
高总连忙说怎么会怎么回,今是应该的。哎,小姐,给我和这位先生单独上两碗小刀面吧。他指了指陈向阳。
别介呀,我这还有地儿呢。我摸着肚皮微笑着说,小姐,他们俩要什么给我也来碗一样的。
陈向阳乐了: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他这一笑,高总就甭管是不是冲他的立刻如沐春风啊。
但陈向阳看了他一眼又把脸掉开了。高总的眼睛鼻子立刻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陈向阳问我:王哥,我看你不胖,干吗叫自己王胖子呢?
我笑了:我本名其实叫王炮,但打小整条街的小孩都叫我王胖子,你说我有什么着呢?胖子就胖子吧,胖子招人爱啊。
陈向阳又笑了。那边又牵动了高总的面部神经。
且不去管他。我对着空气说:其实你们俩都别喊我王哥了,仔细把我给喊老了,你们俩都大我一把岁数的,这不是寒碜人嘛。
本是句玩话,可高总不服气,利马就要和我较年龄。呦,你还挺较真,WHO怕WHO啊!
我们俩合了一合,竟然同岁。他比我还大了两个月。
我这脸立刻就垮下来了。
陈向阳说,怎么呢?王炮?年轻还不好吗?
我叹说,倒不是这个,我出去跑车半大的小子喊我爷爷的都有,我也从来不生这个气。可是,想想看同样的人人家都混成总了,我还在跑车,这个。。。。。心理有些不平衡啊。
高总不悦道,王炮,我怎么听着你像是讲反话呢。
陈向阳却很有诚意地看着我说,王炮,我们公司倒真缺个司机,收入比你现在只会高不会少。我看你真是个实在人,应该更喜欢稳定一点的工作吧。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还没说什么,高总已经拍案而起了,哆嗦着手指指着陈向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吓一跳,立刻拦住高总,我。。。。。我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我!
不是!高总一把抱住我,兴奋地:王炮,他。。。。。陈向阳说我们公司。。。。他又说了我们公司了。。。。。他不辞职了!
那天晚上高总和我都喝高了。
高总好象一直在拍我的肩膀,王胖子,你行啊你,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我也卯足了暗劲儿拍回去,我说总啊,我刚才王八汤喝多了实在架不住您这几记如来神掌啊。心说,好家伙,也不想想你多大的手劲,把我拍出个胃下垂怎么办?
高总乐呵呵的,我宣布,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
我说,我也很高兴,我宣布。。。。我把手一挥:今天我拉你们不收钱拉,免费。走,我送你们回家。
车门打开,我就扑了进去,然后人事不知。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片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房间大而明亮,摆设简单考究,显然不是我的狗窝。
我一跃而起,捂着裤裆就往门外跑。霍,一条走廊好几扇门,这儿哪啊这是?
推开头一扇,不是,关上。
再推开第二扇,没推开,锁着的。
再推第三扇,还锁着。
真他妈让人直跺脚。第四扇我就直接用脚踹了。
光当一声。我傻眼了。
这俩男的抱一块睡床上的是谁?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坐起来睁开眼,怒道:谁啊?
血上脑,我想我一定面如猪肝,昨天的事也呼啦一声涌进百汇穴。
高总顶着一头鸟窝看着我:王炮?你干嘛?
我扭脸就跑,一边说,快点,我忍不住了。
高总一脸不解:你怎么也忍不住了?
陈向阳忽然从被窝里喊了一嗓子:王炮,这房间里就有一个洗手间。
我都已经冲到楼下了,又叮光叮光跑进了他们的房间。扎进洗手间,门都没顾上关好,对着马桶就一个黄果树大瀑布。啊!--畅快!
解决完了,我晃晃脑袋,真的都想起来了。
完蛋了。想到刚才的画面,这门教我可怎么出啊?
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想来想去。
隔着一扇虚掩的门,门里门外都敲无声息,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莫非。。。。。。。这俩又睡着了?那就憋着气出去吧。正在洗手间里犹豫不决的时候。
高总在外面发话了:王炮,你好没好?
恩--哼!我清了清嗓子,好了。
好了就快点出去吧。
我吸口气,低头窝胸小碎步黄花鱼一样贴墙根儿一直走那也没敢看就出了他们的卧室。
反手把门带上,出了口长气。
依稀听到门里一声笑,有人说了句:王炮那泡尿撒得可真他妈久。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身上穿着睡衣。
一时不敢多想,总觉得心里非常之不妥。
把沙发上搭的我的衣服换上,车钥匙是丢在茶几上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他们谁开的车。
本来想留张条,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算了。
下了楼出门。车停在院子里。原来这是一个独立的小二层。这一片儿都是高档住宅。
我取车发动,楼上好象有了动静。
倒车,掉头。
后视镜中,陈向阳光着上身追了出来。
我忽然一阵心慌意乱,不明所以地不仅没停下,反而手摸上了变速杆。
我还没明白过来,车子已经窜出去了,冲上大路。
陈向阳追了几步,在我的后视镜中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不见。
开出了很久,我都一直在盲目瞎开。
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地琢磨着陈向阳嘴巴里喊出的话。
虽然没听见,但他在喊什么呢?
王炮,这个嘴型我琢磨出来了,后面的?
我一直在模拟着后面那个字的嘴型。把嘴往后咧,一直咧,是什么字呢?
Q-I-A-N--钱。哦,原来是个钱字。
什么,钱?钱!
一踩闸,一个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清晨寂静的整条大街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渗人耳膜。
有条在街边围墙上睡着的猫生被我刺激地从2米多激跳而起,再高高掉了下来。
我的头重重地撞上挡风玻璃,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想,动物保护协会会不会告我虐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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