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手札] 草木疏——关于打电话的事儿

公孙木

关系打电话的事儿

我高中的时候正是小灵通普遍的时候，因为住校，所以老爸给我配了一个。在我的通话记录里出现最多的大概就是Sky家的座机了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得上了一种依赖症，每到考试前必然要给Sky打个电话才可以。他家的电话号码，是我背下的第一个电话号码，除了之后我自己的手机号码，他之前家里那个座机号是我唯一记得的电话号码，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他每次会安静的听我说一大堆话，然后傻傻的笑我。
高中第一学期的时候我是被分在普通班的，那时候每个月都会有月考，在一楼中庭张贴百名榜，名次出来的时候，当天我就会给Sky打电话，像是汇报一样，有时候能考进前十，有时候会差点，掉到二十左右。差的时候他会问我怎么这次这么靠后，问我拿道题出了错之类的。当时我和隔壁三班的一个男生很快变成了我们这一级的风云人物，真的很少有普通班的同学能排进前五十。那些名次基本都成了一班和二班两个拔尖班的战场。后来三班这个小伙子，成了我的同桌，我们在第二学期一起被破格提升到拔尖班。很可惜的是，之后再也没人能从普通班进到拔尖班来，倒是有些拔尖班的同学被踢到普通班去。高一第一次全市统考的消息到来的时候，我立刻激动的给Sky打了电话，跟他说，这次是全市统考，我们都是考一样的题目。他当时已经知道消息了，毕竟他们在市区，提前就知道了，当时我在电话里抱怨他没有早点告诉我。那次统考，我排在市里大概两千多名，而Sky的名次已经到快一万去了，差了很多，M就排的更靠后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基本每周都会打电话过去跟Sky聊我们学校的事儿，有段时间我们班有个高个子，称呼他文吧，打篮球很好，但是成绩有点儿靠后，他就跟老班申请调到我边上坐，文经常缠着我给他讲题，各种献殷勤，给我买吃的，帮我打热水，上厕所也要跟我一起。我把这个当成趣事讲给Sky听，他就说，你认识的人里打篮球还有比我好的吗。我就挖苦他，别人比你高啊，他一米八，你呢。刚升高中的时候我已经175了，而Sky那时候还只有165，在我们几个好哥们里他是最矮的。他拔高比较晚，他老说自己是晚熟，高一一年结束后，再见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变成了176和我一般高了。
和Sky通电话的习惯，我一直留到了大学，每周至少一次，大小考试，比赛，演讲之前我还要跟他例行汇报一下。他每次笑我说我这是考前综合症。不过如果没有能跟他聊上几句，第二天的考试我大多是没考好的。尤其是到了高三的时候，经常有大大小小的考试，这一点就更明显了，那时候他也很辛苦，我尽量也不去打扰他。有一个月，我几乎没有跟他通过电话，结果整个月我的成绩波动很大，时好时坏，老班也把我找去谈心，让我好好调整状态。当天晚上，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诉苦，他责怪我为啥这么久没联系。我跟他说了自己这个月状态很差的事儿，心里很不好受，他听我吧啦吧啦说了很多，插几句话不时安慰我。当时我感觉自己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Sky就像是一个大树洞一样，把我所有的不开心，埋怨，无聊的话都装进去了。不过随着学习越来越紧张，我们的通话被迫断断续续。在我高考前，大概有一个月也没有联系，M跟我开玩笑说，那你高考没考好大概是因为考试前没给Sky打个电话吧。

想想我们上次通话，大概是一年前暑假了……

公孙木

回复 3# nine@9


    还有很多事

nine@9

会想起一些人。

nine@9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不过多年以后再回头看，那种感情就模糊了。你记得这个人，感情已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