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写一篇关于《诗经》的论文,翻阅资料之时恰巧重读了《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作为选入高中语文课本的一篇,好几年前曾背过,依稀记得是在运动会前,又依稀记得应是在老校区的最后一学期,正是纷扰多事的一段时间。思来不由自嘲,相差五年多,心境竟是如此相近,仿佛又是一个轮回。我们总会向人吐露心事,一些私密的深藏的东西,我们总会说,当年的我啊……只是,说的人说了多少,听的人又听了多少,一些包裹在核心的东西,说来又何易,当时的心境只有自己懂罢了,旁人又如何体会,再者甚至连自己都不知如何诉说,我们总是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自己的心境上,即便说出来了也夸张了,变形了,连自己都觉得矫情。
《氓》是一首弃妇诗。当时只是将它背了下来,作为应试的一部分,现在想来当时学这是首也是不合适的,其间蕴含的东西在高中又怎能明白,或许只是自以为的明白。那时候正是个强说愁的年纪,情绪极易被扰动,也是历事太少,想得却又太多,愁绪郁结,现在想来却也是庸人自扰罢了,只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回忆美好也罢,忧伤也罢,自己确是太傻,看得太重,陷得太深,伤得太厉害,以至于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多年未曾联系,心中却还有个小小的愿望,已不是当初希望的那个,只是能够再来一遍,或者再遇一次,只不过这次的自己定是云淡风清,无喜无忧。很好奇,这般如此,会有怎样的机遇,“求不得”之苦多少知道,亦或是痴人做梦,睥睨不得,话说是尖刻,待重见或许又是归于寂然,笑一笑便也算过去了。
这些日子看下来,也乏了,事情看穿了其实也就是这般如此如此,再次重读这首诗却已能真切感觉到几分哀怨,誓言纵然是空,爱过就好,然后就让它过了,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只是不能一错再错,陷入同样的苦恼之中,既然同为“求不得”,便不要再来扰乱心绪了,机缘巧合,我们会说,当早晨我坐下之后,抬起头无意再次碰到回眸的瞬间,昨日今朝的心境竟然重合了,求不得也逃不掉的无奈,除了苦笑别无他法。不知道从何时起,苦恼之极,忧伤之极,纵然汗毛林立、悲恸不已,眼珠却总是干燥的,直到明日的某一天,或在阳光下,突然便会萌发出些许狂意来,大笑不已,直到笑出眼泪来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