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手札] 盛放

是哪一个夏天，你盛放在我的生命中。这篇文字，你不会看见。但是，我是用它在想念你。
                                                                  On My Left
给我惟一衷爱的男子：M。
11：30的飞机，这不是繁盛的季节，空荡荡的侯机厅，连告别的声音都略显苍凉。你没有怪罪M在你生命中的誓约与失约。你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沉浸在他将离去的悲伤。再见，你轻声告别，有关M的温暖.你知道，想念的权柄，像你的世界一样。仿佛在M的离开后，也一起带走了。
“我愿意，我也可以，我付出一切也不会可惜。就在一起看时间流逝。。”是M的彩铃，你每次寻觅他时，都会跟着和声。你终于觉得，那象是很神奇的预言。就在一起，看时间流逝，残忍得，目睹M的离开。
而多年后，当你忍不住触碰到这份温暖的回忆。你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字眼：M，我深爱的男子。你忍不住想去叙述，有关你，有关M，以及你们若即若离的爱情。

你与M的初见，是在哪一个柔和的夏天。光打在M的脸上，削出明朗的线条，折射出光芒。他精致的五官摆在你的面前，突兀的明晰。从此令你魂牵梦绕。这场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你无法跋涉，亦无法回头。M的光芒让你盲目，义无返顾的去爱。
所以对M更加硬朗的回忆还是来自于与M初见时，他的浅笑。他在那一刻为你展开所有明朗温存，你深深沦陷。
你在M的面前渴望做的更好，练习无数次的眼神，动作，对白。又总是出错，若无其事假装镇定。你开始接触香烟，M是你迄今为止见过，抽烟姿势最为寂寞性感的男子。你也因此而爱上沾染在衣物上的淡淡烟味，以及M略带烟黄的修长手指。而你并不擅长，烟会给你带来长时间的晕眩。但你还是坚持。你渴望更加靠近他。五元一包的白沙，是那段日子最为容易记得的味道。
见过M的身体，俊朗线条不带一丝赘肉。他的完美身材令你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任何身体不抱有幻想。M在你心中的位置趋于完美。他用挑衅得眼神看着你，说：够性感么。声线沿着空气漫入耳朵，侵入骨髓。带有些粗糙的温度。你压抑着心中的欲望。仓皇而逃。你害怕 M看见。
你在日记中写下：M，我终于找到你。
仿佛，他是你消失已久的爱人。
在看过的一部电影中，你恍惚记得一句台词。
“我可以爱你么？”韩语的声音仿佛吟唱。你听后，开始有泪流。是一个男子对他爱着的另一个男子的告白。画面很粗糙，像一台潮湿环境下年代久远且失真的旧式电视播放的电影，影像模糊，这句台词你一直记得。
日光昏黄。你撞见M在犯烟瘾。“M，你等等。”你跑出去，买了一包七星。他并没有过分感激你，把烟接过就点火。还是寂寞的手指和姿态，偶尔有漂亮的烟圈。他曾热衷于各种吸烟的小技巧，并玩得漂亮。你走过去，伸开颤抖的手，环抱住他。温热的气息，伴着好闻的烟味，令周遭都变得暧昧。M转过身，“你是不是喜欢我”血淋淋的发问令你措手不及，松开双手藏在身后。M下颚的青色胡茬带给他一点点的成熟。他俯下身，粗暴的吻了你。是有技巧的唇与舌，也许曾经也让许多女孩感到甜美，但此刻你忘了感知。你只希望时间会在此刻停留。你的心跳在叫嚣，并试图回应M的发问。是M先放开你，然后浅笑‘我更喜欢女孩呢，但。我爱你’你看着他的唇舌，天生适合接吻与挑逗。
你的日记在这天充满繁复美丽的花纹。“我是爱着你。这可以给你骄傲的资本。”你偶尔还在想念，你曾经牵过手的女孩，明眸皓齿，漆黑发丝。但与你身边这个男子相比，她们似乎只是一场幻觉。M，他因为太过美好而令你忘却，他所带给你的，只是另一场更为繁复华丽的幻觉。
你与M发生的所谓爱情，是赤裸裸的拥抱与接吻。你的体温总是略高于他，两个男子的拥抱发生在M的卧室。厨房。客厅。你们喜欢的每个角落。M，他在你的生命中盛放最为美丽的焰火。你抓不住它的下坠，只能在美好的幻觉中一次一次重复。
M离开后的第三个月，你因为在路上遇见一个英俊男子对你的浅笑而想起M。你的日记在他离开的一段时间，都是泛滥的想念。“M，你现在是在黑龙江么。你一个人不会难过和想念的么？”
“M，你现在的身体是在温暖哪一个女孩？”
“M，现在的我回头，都看不见你浅笑的脸。我的世界被你带走。我害怕我连行走的勇气都丧失。”
“天空绽开绚烂的紫色
   这样纯粹的干净只在年少时代遇见过

   粉红色上衣，银白色耳钉
   有关颜色的记忆
   男性荷尔蒙，烟草
   有关气味的记忆

   你知道，我仿佛遇见过你
   在同是干净的年少时代
   你却消失不见
   我的思念沦陷。”
   没有人与你取暖，你于是怀念M还在的日子。如梦如幻，连空气都是甜蜜。他的身体。唇舌。留下的惟一字迹：我爱你。你终于在此刻看清这场焰火的高潮，月光照亮你寂寞的脸，泪流满面。
   你藉此成熟，开始习惯与女孩的亲吻。尝试接受女孩的身体。你也开始为女孩描绘出一幅幅华丽的场景，并引领她走向高潮。尽管你还是想念M的身体，和那些幻觉。
   连烟火坠地的破碎，都是华美。你知道如果来一次，你依然甘愿沦陷。
   梦见M的道别，是在与一个女孩激情的疲惫夜晚。M还是无法无天的浅笑。他褪下草绿色的硬质衬衣，锁骨有一处你从未见过的刺青，你去亲吻它。用齿轻轻地咬，力道逐渐加重。M轻微呻吟。身体蒸腾出灼热暧昧气息。充满欲望。
你仿佛知道，这是最后演出。所以用尽力气去铭记。手粗暴的在他身上留下血痕。累了也不愿放开。是M先说爱你，你自始至终从未开口，身处幻觉只觉美好。
“我爱你”你在心中重复这三个字无数次，用单调的节拍去叙述你的贪恋。那只是你内心上演的独白，观众看不见听不到。却在离场的刹那，仿佛听见烟花盛放。是你在泣声。灯光黯淡，终于退场。
   你感到温度的褪却，像光的逃离。睁开双眼，汗津津的身体，让你不能确定。M，他究竟是不是回来过。蜷缩双腿，环抱膝盖。你点了一根七星，依旧会晕眩。但你已开始渴望幻觉和烟火。你让女孩离开，打开窗。看着天空。是黑色。
“我可以爱你么？”你流着泪吟唱。
   我爱你，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