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手札] 死性不改

本帖最后由凉生于 2011-2-17 19:43 编辑

  我和你就算了吧？

  是越来越不敢讲故事了，害怕陷入那种死角走不出来的感觉，歇斯底里，睡眠质量变得很差，一直到三点都无法睡下，耳边反反复复响着蔡健雅的《空白格》，找不到一个能陪我在深夜聊天的朋友，翻了三次电话簿，QQ找了几遍，校内好友只是熟悉打闹的身影。最终停留在你的页面，歌曲刚好唱到“我想你是爱我的……”终于忍不住，拉过棉被盖住头，小声抽泣起来。你不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突然想拥抱你的冲动，告诉你我不开心不甘心不死心。却只能在这个遥远的城给陌生的人讲远离的你。

  在拥挤的人潮里，MP3传来低低的音符，一个人的旅行，走你走过的楼梯，玩你玩过的游戏，做你没做完的事，这些路过的风景，不舍得用相机记录，一点一滴留在脑海中。是与你独享的秘密吗？我连验证答案的勇气也没有。我在渐渐长大，不再是那个让你担心的小男孩。我学会保护自己，明白那些空妄爱你的话只是说过便算，一个人处理以往懒得解决的矛盾。无所谓的态度是在骗自己。但有一点，让你最放心不下的缺点，我仍不敢主动去争取我应得的荣耀。

  “人天生都不可以爱死身边的一个，无奈你最够刺激我，凡事也治到我。几多黑心的教唆，我亦捱得过，来煽风来点火就击倒我吗？”

  初三第一次听你给我点的歌，害怕家人发现便蜷缩在棉被里，信号很差，断断续续暗哑的声音，听得很不真切。那时候你还会趁我家没人偷偷给我打电话，给我讲故事说笑话教我数学题。你很好，却从来不肯说爱我，你只把我当弟弟。一个只配站在你身后让你保护的弟弟，永远不能是在你身边牵你的手一直走下去的人。我无法分担你的忧虑，听不到你的秘密。你给我温柔婉转的距离，告诉我，我应该拥有更好的幸福。那你呢？你就不是我极度自闭时的幸福吗？

  那时候的我总天真地认为，有很多我不想面对的问题，你都会帮我去清除的。如今，你的一言一行全是我想成为的模样。性格里的开朗和小心翼翼看待爱情，是依照你的模板一点一点刻画出来的。既然心甘情愿接收弟弟这个身份，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无论现在的你看不看得见，我正努力追随你的脚步。我做不到你的出色，但这些你一步一步走过的路，都有你的影子在陪着我。不需要路人甲乙丙丁来充当孤单时的肩膀。能走下去的，直到我再次遇见你。

  很多人笑我傻，这样追求速度的时代，连情感都沦为尝过便忘的的快餐。我仍坚持对你的等待，为何不放纵自己？趁年轻，有无限的活力，找一个玩伴渡过，才能在往后不后悔。不是更新日志就是大段大段的独白，不会有谁逐字逐句看完后给我真心的话。谁还会欣赏一个痴情的人？他们都爱多情的人。哦，即使如此，我还不想改变。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傻？跟从前一样，不让你省心。不过还好，类似于9月9号或者10月8号那样软弱的表现，我不会让它们发生在我身上了。

  你还记得吗？某个冬日的凌晨三点钟，你一条短信把我叫醒，让我马上上网。几分钟后你见我未回，便不断拨我的电话。我接了，你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我说要见我，要给我唱歌。那一年冬天最冷的深夜，我为了你，没敢吵醒舍友，一个人偷偷翻过学校的墙，走了很远找到一家破旧的网吧满足了你唯一一次对我的无礼要求。视频里的你用沙哑的声音给我唱了一首又一首歌，我看见你租来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喝完的啤酒罐，你趴在电脑前唱《Last Order》，我不敢开口问你酩酊大醉的原因。你不似平时那个成熟稳重的你，那个用冷静声音安慰考试失败的我的你，那个把我当弟弟疼爱的你，那个给我讲最多故事的你。那一天，我陪你直到天亮。耳麦里你的声音从未停过，我一个人缩在满是烟味汗臭味的网吧角落，在想那几句你反复唱的歌词。

  “我怕可一不可再，难道你被爱都有害……”
  “爱情不是一场欢喜，激情却像一阵呼吸……”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围绕着我……”
  很多的话，我们都埋在心里，不曾提及，你我都明白。

  是的，太习惯了你对我的包容，所以不断在拒绝恋爱。因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像你一样，给我最真实最可靠的安全感。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想我不会用大量的阅读来充实生活而是选择丰富的情史来平衡那些日子里的惶恐不安。我没有忘记，你教给我的。不可以抽烟，再累也要刷了牙才能去睡觉，简单干净的穿着是对别人基本的礼貌，不要给懒惰找任何借口，不能轻易相信电视所说的，与其去网吧天昏地暗不如留一点时间多看书，气质是由内而外的不是靠华丽的衣服体现的。你看，我都做到了，虽然你没能验收成果。但我知道的，你会放心我，在这些生活的细节上，几乎没犯过太大的错误，可是，依然留不住你的脚步。

  很多人都不太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遇见有与你相同气质的人，单纯看照片也能发呆一整天。翻找这个人的所有，写过的博客，与朋友留言板的聊天记录，这个人的高中初中时代，过去喜欢的人，都想要了解。然后用自己的理解填充进看见的，理解的故事，还原记忆中逐渐变成化石的部分。嗯，不是没有过感动，被背后的经历或者熟悉的歌谣。这样的青春，也不会没有伤痕。固执地想要保持别人眼里“怪人”的形象，记自己才看得懂的心情，喜欢一首歌，一部电影却从来不管词曲、编剧、导演是谁。学会安静，学会说再见，学会用头抵着自己庆祝生日时买的娃娃道晚安，学会拒绝，学会不让别人为难。这算不算是懂事的过程？我已经放弃了太多，只因太过清醒，尤其是对待你的不辞而别。

  “天之涯，地之角，一杯浊酒诉衷肠。”

  你唯一写过给我的一句话，你博客里其余的大段文字，我在里面都是扮演了你偶尔想起的弟弟。你没再醉过，又或者说，你没再为了一个人醉过。那个冬季的夜晚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天亮了。”放不下，你给我唱得一程又一程的旧歌。冬日清晨我裹着单薄的外套走出网吧，掏出仅剩的一点零钱买了一杯暖手的豆浆，捧着它站在路边等公车，口中呵出团团白雾。口袋里的手机不断振动起来，是你连续发来相同的短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别对我说对不起，是我不断地对你无礼任性罢了。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内心早就占据了另外的一个人，说到底我太晚走进你的生命。虽然，我能给你暂时的快乐，但这跟你梦里面的终究是天差地别，你在梦见谁？我不会勉强你。从不。

  “谁恋爱就多障碍，死性我不想改，如我没你的爱，我没法活得来。情人的存在，是我从来都只在，难在我拱手让爱。”

  我们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了，我一直在等你对我说一句再见。我只要一句再见，这样我漫长的等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起码我明白，我曾经出现在你生命里，偿还了我对你的承诺。

  也许吧，在等到你的那句话之前，我都是那个倔强，死性不改的坏孩子。

疯狂的补充书籍中
也不明白这样是为了什么
春天照旧是一个人度过
嗯
听有耳非文的《老夫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