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路] 我心中的海子

今夜我静静地坐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纷飞的大雪，雪在风中狂舞，秃秃的杨柳枝被大风玩弄的摇曳着，思绪将我拉回到同样的大风雪之夜，不同的是风雪中伫立着你和我，我们彼此痛苦着，也在彼此伤害着，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
大学毕业分到一个专跑野外工作的单位，第一次离开家跑到荒野草甸上工作倍感孤独，年轻女人不适合野外工作，仅有几个女人也是大妈级的，炊事班做饭的，所以这里男人多。一天夜里上工地，我吃力的干着活一个很有磁力的声音说；我帮你吧。说完一个人从后面伸手过来帮我，我说了声谢谢，这个人干活很是麻利，透过昏暗的工地灯光我看到了一个很MAN的一张脸，浓浓的眉毛，单眼皮，黄褐色的瞳孔，比一般人瞳孔淡得多，腮帮结实而有力，将脸型雕刻的有棱有角，嘴角微翘，皮肤有些糙，一副很刚毅的表情，通过攀谈我知道他叫海子，比我小一岁，初中毕业后十八岁开始跑野外工地，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很是高兴，没几天我们就混的很熟了，他说他刚交女朋友就是见面很少，我们跑野外的就是这个特点，聚少离多。我想我欣赏他的不止是他的外表还有他的一点痞子型。
   多少夜里大风呼啸，我从后面抱着他，他没说什么，我从正面抱着他，他说这也太近了吧，我说风这么大你帮我挡挡风不行呀，他笑了笑，但不肯伸出双手回抱我，我进一步的得寸进尺，我将我的脸贴在他的脸上，他像触电一样闪开了，我抱着他一会再一次贴脸，他没有闪躲木木的站着，我看他没反感就用鼻子和嘴在他脸上游走，脸一闪双眉上挑说；你不会是想亲我吧。我大笑着说；逗你呢，叫你回家怎样逗你女朋友的。他回应道；靠吓死我了。我说感觉怎么样，他笑道没什么，我说再试试，说完抱着他脸贴脸然后用鼻子游走，再后来用嘴唇游走，我停下来松开他对他说；怎么样，什么感觉？他说怪怪的，有一丁点舒服。我走到他身后用力抱着他，然后用嘴唇含着他的耳唇，用舌头舔他的整个耳朵的各个角落，他很安静的站着。时光流逝，我们再一次跑野外，他将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我教他的也就是我对他做的他都对他女朋友做了，他告诉我那天女朋友家只剩他俩，他做了这些举动他女朋友很享受，他下面硬的不得了，借势说两个人脱了衣服平躺着，她女朋友同意了，他说该摸的都摸到了，就是想要做的时候，她不干了，说除非结婚还得是结婚当天晚上才给他，在这时有人敲门，他也就没强求，他说的我很是难受，我知道我陷进去了。
   之后几个月我们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说愿意和我在一起闹着玩，我也时不时的占占便宜，他也捏着我的脸说；你要是女人，我这辈子就选你了。我说；你要是女人，我就天天压着你。有一天他说他父母不同意他和他女朋友的关系，让他们断了，原因很简单，他女朋友是外地人，没有正式工作，将来他的负担重，我问他再怎么想的，他说不太想断，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不是拔不出来。因为拗不过父母他悄悄地和父母亲朋介绍的女孩见面，因为女朋友离他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他在家另结新欢她也不知道，但还是总联系她。由于他交女朋友增多，我俩的关系也接近崩溃的边缘，而且逐步升级到彼此伤害的地步，可能我行道上伤害他更多一些。
   当你想要紧紧地抓住一把沙子，你越怕他流失，就越紧握住他，而他在你手的挤压下流失得也越快，压力压力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是我的信条，他比我自己还重要，他的家庭我也乐意融入，我陪他老爹喝酒，陪他老妈干活，陪着他姐和他姐夫聊天，成为他家的一员，他家电视坏了我无偿给台更好的，我给他买烟，我给他做饭。我可以和他泡电话粥两三个小时，当然是倾听他的点点滴滴，他和女朋友的矛盾和快乐，他说愿意和我分享最隐私的事。而我也在不断地膨胀着对他的控制欲。在工作中不能看到他和任何人有打闹的现象，在生活中不断地给他带好吃的，怕同事看到，偷偷给他洗臭袜子。经常发短信打电话干扰他，他是一个朋友广泛的人，每每我不识趣打电话发短信的时候，在他身边的朋友就会取笑他，谁看的他那么紧。这无形地给他很大的压力，而我却毫无察觉。
   风很大的一个夜晚，我像往常一样从后面抱着他咬着他的耳朵，他推开了我问道；你难道对朋友都这样吗？你这是在哪学的？我笑道；在学校同学闹着玩的。他眉毛一立；可我看你对别人不这样，为什么对我这样，这动作只对亲密的人才做的，我不会说话，我一直在想你对我干的事，只有恋人做的事，我不敢说你爱上了我，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我没底气地说；别开玩笑了。他接着又说；你说你喜欢听我的心跳，你爬在我胸口，我能感到你的呼吸变粗了，就像我抱着我女朋友呼吸变粗一样。我无语了。他又说；我也一直试探这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我俩在野外公共浴室时，我正面脱光了站在你面前，大家都是男人都知道有欲望就有反应，看你对我也没欲望呀，所以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那种人。我回想当时确实没往邪的方面想，但上半身爬在他身上肌肤相亲，二十刚出头欲望正强喘了粗气让他怀疑。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我也不知道。他又说；我想我太纵容你了，你已经习惯了，你以后不要对我做太亲密的动作了，慢慢会好起来的。我无语了，而这只是大幕刚刚揭开，更大的暴风雨正慢慢靠近。
   转眼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就要来临，家里对我也是紧锣密鼓的张罗相亲行动，我违心的去了，这是一位好姑娘，是我的大学校友兼兄弟专业的同学，她对我说她记得我，大学一起上大课，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她竟然还能记得我，对我印象还非常的好，我的天呀，这样我就和她顺理成章的谈起了恋爱，我的心不属于她，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我没有女朋友跟海子就越走越远了，情人节到了，海子提议几个相仿的同事兼朋友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聚在一块HIGH一下，八个人四对聚在一起吃饭K歌蹦迪好好乐乐，我很想看看海子心里放不下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违抗家里偷偷还在藕断丝连，我告诉我女朋友和我的同事出去玩时她表现得很高兴，精心的捯饬了个把钟头，三分丽质七分妆，还拿得出手。
情人节当天，我终于看到了我心中的情敌，她有一米六几的身高，婀娜多姿，长发飘飘稍微打着卷，柳叶细眉，小翘鼻，修长的脖颈，别有一番滋味。海子做东相互介绍后，海子女朋友对我女朋友说；他俩是好哥们无话不谈，我第一次见你们俩感觉真很相配呀。我女朋友就抿着嘴笑，她俩聊开了就转移到女人的话题了。海子的女朋友落落大方让我感到不安。老爷们喝酒女人自管聊天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八个人就去K歌了，我睁着似醉非醉眼跟着大伙走向K房，我们包了个大间，开唱，互唱情歌，我和女朋友共唱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当我唱到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我的目光投向了海子，海子正好将目光从女朋友的身上移向大屏幕，四目相交，心灵震撼，海子目光停留了三秒钟，立刻转向他的女朋友，我知道这三秒钟发生了什么，他被电到了，有专家声称，两个人对视十四秒就会产生微妙的关系，我知道三秒太短但达到的效果是相同的。情人节一天是匆匆而过，海子找到我说我女朋友很漂亮很有气质，让我珍惜她。我问他；你女朋友对我印象怎么样？他说；我老婆说你太色了，眯缝着眼睛看谁都色迷迷的。我故作眯眼状伸手去抱他，脸挨得很近说；是这样吗？左眼色咪咪，右眼淫荡荡。趁机又要揩油，他用力推开我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对我不要有过亲密的举动，你有这些招对你女朋友去。你女朋友不爱死你呀。去去去，滚一边去，靠我烦了。我坏坏地笑着说；你烦我不烦。这样周围的同事都知道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时光短逝，好景不长。海子和我的苦恼事接踵而来，我的执拗直接导致我们之间的裂痕。
   青春驿动的心，青涩迷茫的果，在体内荷尔蒙的作用下蠢蠢欲动，迷失了方向。不求朝朝暮暮，但求曾经拥有，我奢望一直拥有海子的一切，他的一颦一笑，他的那股子坯子劲，他那振臂一挥将和他打闹的朋友摔在脚下。这种只是奢望，可望而不可即。
   这天晚上我照常与他通话，在闲聊中我知道他父母去上夜班了，他自己在家，我说要到他家玩，他爽快地答应了，我异常的高兴，仔细捯饬捯饬了一下，打车出发直奔心中向往的地方。急促的脚步声，清脆的叩门声，凸显着我骚动的心。门开了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进来吧，我正玩游戏玩的开心。我进了屋看着走在前面的他，塔拉着一双大拖鞋，穿着一条大裤衩，光着膀子摇头尾巴晃着。常言说；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他就属于比常人毛稍重点黑点，皮肤有点古铜色。他两腿一劈，一屁股坐在电脑前津津有味地玩起了砍杀游戏，一会他说；你自便吧，饿了冰箱有吃的喝的，你不玩游戏吗？来一起玩吧。我说；你自己玩，有嘴陪我聊聊天吧。我坐在他电脑的床边上，表现很喜欢看他玩游戏的样子，顺势自然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很结实很有弹性的大腿，上面有稀疏而粗的腿毛，这是很年轻很富有魅力的身体，处处散发着活力和朝气。他和我都不属于纤瘦型，也不属于胖熊型。年轻就是本钱，就是活力。不安分的手在看他还在聚精会神地砍杀没反感时，开始游动。他没有停下手，默默地说；为什么摸我的腿，全是毛，你女朋友的腿一定很光滑吧。我狡辩的说；那能一样吗，没女朋友的，摸你的解解渴吧。他又说；你这样我很不舒服。我自认为我不丑，我将脸凑过去碰到了他的脸，他一手拿这鼠标，一手空出来，好大一只手直接乎我整个脸上，顺势一推，说了句；离我远点去。我被推出有半米，我眉毛一挑，眼睛一瞪喊道；干什么你？他放下手中在玩的电脑，面对着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想和你好好谈谈，情人节那天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很震撼，我现在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地知道你喜欢上我了，这让我很痛苦，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有学识，你有我没有的，有些话我想说又不会怎么表达出来，我不想伤害你，我们没有可能的。我说；我没有要求你什么，只是我对你好而已。他摇摇头说；你对我的好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对我越好我越不知道怎样回报你。我道；我不求你的回报，我自己愿意的。他又摇头说；不是那么简单，你想得到我，开始你触摸我时我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当我发现你看我的眼神有异样时，每一次碰我，我都感觉到有股占有欲在我身边。我有种哀求的声音说；我不奢望与你有什么将来，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好点。他说；对你好也只停留在好朋友的层面上，怎么可能上升到恋人方面，我做不到。我们连说带吵到了凌晨一点多钟，他说他累了，让我睡他父母的床，他睡他自己的屋，不让我进他的屋。我摔门而去，他在后面喊；这么晚你上哪去？我头也不回跑下楼，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很是痛苦，心在留血，我们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而我面临的不光看不到前方的路，还走向另一条伤害他的路，爱之深恨之切，虽然没有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几个女人的出现在情感上我们相互折磨到了另一个高度。痛苦达到他说；来世吧，你要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我一定找到你娶你，你今生就放手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逃避并不是问题，而是最真实的面对解决问题，女朋友终于向我提出了分手，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说；有些只可远观，走到近处才发现并不适合自己。原因有二：其一是我不够关心她；其二是总能感觉到我心里还有一个人，这是女人的直觉，这是她的原话。我是不够关心她，有两件事我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她的身旁，一件她急性阑尾炎住院而我在野外，等她做完手术后第五天的晚上我赶到她的病房，她的女病友调侃道：你好精神的男朋友终于来了，这都多少天了第一次看到你也，好好哄哄你可怜的女朋友。我和她只是苦笑，她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不管你在哪里，我也希望你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在你心里占多少位置。我违心的说：你占全部，我真的好忙，听到你住院我很想插上翅膀飞到你的面前，天天寝食不安，想着你怎么样了，你看看想你想的腮帮子没肉了，下巴变尖了，你也心疼心疼我吧。我不停的说着甜言蜜语，全当为我减肥了。她这才破涕为笑。第二件她的姐姐家发水了，她急切地告诉我让我立马出现解决问题，可我没有出现，我想我忙可忙什么，可能是海子我凌晨两点多都赶到过他家，可能是不一样的感觉，我对不起她，她看到我心里还有一个影子，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感情的重心完全的偏向了海子，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以后，我为了引起海子的注意变得花样百出，我决心从头开始，我将头发剃光，亮的跟灯泡，他走过我的身边摸了下我的头笑嘻嘻的说；这么冷的天，你不觉得冷么？我气哼哼说；你管的着吗。我钉耳骨坠着骷髅头，一走一晃。他从后面弹了我的耳朵一下说;你不疼吗？我忿忿地说；我心疼。他匆匆的擦肩而过，我望着他的背影在想我触动到他了吗，他真的不为所动吗，我喝的伶仃大醉，他在远远地看着。我偷偷的将好吃的塞到他寝室的床下，他又塞回到我的床下。我默默的注视着工作中的他，一点一滴。一天我敲开他的寝室，想跟他聊聊，他答应了。我说女朋友跟我分手了，他很沮丧，他说；你女朋友那么好为什么你不珍惜，我早猜到你们的结局了，是不是因为我？我说；你别自作多情了。他接着说；我以为跟你保持距离，你的心就会回到你女朋友哪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好的结果。但你还是放弃她了。我说；不是我放弃她，是她甩了我。他到；我有时都能感到你对你女朋友不够好，是你自己的原因。你来找我安慰你呀？我道；还有谁呀，只有你了。他接着说；那怎么安慰你呢，你不爱听我的心跳，那你就听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立马坐到床头，将上半身趴在他的胸口上，咚咚咚，他的心跳真的好有力度呀，我将我的手插入他的手缝中，他第一次回应我，攥着我的手说；你的手比我的小很多呀，比我女朋友的手大一点，摸起来跟我女朋友的手不一样，我女朋友的手软而无力，你的手有点力量，你俩的手我的手都能全部包住，我不知道，有点怪，握在手里总觉得不反感，可能是跟你太熟了，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我有着某种感觉没发现，我尝试过和同性朋友亲密玩闹，但我感觉非常反感亲密动作，接受不了。但你却不同，是不是我纵容你，我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我好乱呀。看到你光头，看到你钉耳朵，你让我有种错觉是因为我你变成这样的。我希望我没那么大的能力改变你，你让我心烦意乱，是不是你对我太好我过意不去。但有时又无缘无故的想起你。我爬在他胸口，手却不老实在他的肚子上蹭来蹭去，他说；我的肚子很好玩吗？我的手移开了他的肚子，走向他的腰，再往下滑到他的屁股到大腿，他抓住我的手说；从没有人这么摸过我，我很不自在，但我不是烦你。那夜就在这样静悄悄的过去，我听着他的心跳砰砰砰地跳着。虽然没有实质的行为，但心却头一次共鸣过。而这也是短暂的，他的第二个女朋友出现，我将平静的湖水搅得波涛汹涌。我和他的裂痕进一步加深，我为犯下的错误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