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救赎，为何总是姗姗来迟？[小强点评]

   救赎，为何总是姗姗来迟？
                     ——评《天佑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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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醒：请在观看完电影后再来阅读以下文字，将会更有感触！

         总论
说实话，片子其实并不复杂。讲的就是基于一个真人真事改编而来的故事。里面涉及同志少年的困惑与解脱、虔信上帝母亲的愤怒与转变、世人对此事的看法等等。论题材，涉及同志、宗教、救赎、转变等话题的电影，这一部并不是首创。之前已经出现不少类似的作品。但为何那些作品让人看后即忘，无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呢？待我们分析完Prayers for Bobby这部电影的点点滴滴之后，答案自会浮现。

         细节
         以下分析皆按电影时间顺序呈现

三年在电影开始的第28-31秒，荧幕上出现1982这个年代；之后在第1分36秒-1分40秒时，又出现了1979这个年代（并附故事地点）。这样一个细节设置乍看没什么特别，顶多算是一种时间的小小倒叙。但真实的Bobby Griffith是在1983年8月一个周五晚间在波特兰市的大桥上自杀。也就是说在片子开头出现的这2个时间里，Bobby依然活着。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1982那个时间片段里，影片将母亲Mary做缝纫活的情景（还不小心扎了左手大拇指）跟Bobby自杀前徘徊大桥的影像联系在一起，而之后又是Bobby在1979年跟家人欢聚的情景。将绝望的Bobby夹在慈爱母亲及欢乐家人之间，凸显Bobby明明可以选择继续生命，但仍然以一死求解脱。可见当时当地的他是多么绝望。

女友 Bobby一共有2个“女友”。第1个是在第2分20秒-3分32秒及第5分22秒-6分14秒出现的Michelle，这时的Bobby已暗暗发现自己对女生的兴趣不足；第2个是在第24分34秒-24分42秒及第25分11秒-25分48秒出现的Sheila，这个女孩是母亲Mary故意想帮Bobby与人撮合而找来的，但这时的Bobby已向家人“出柜”，也比较抗拒跟女生继续往来。

奶奶 1979年的那个家庭聚会是为庆祝Bobby奶奶78岁生日。在哥哥Ed于第3分57秒及第4分11秒仿效摩登女郎挎着奶奶皮包的情景之后，母亲Mary说：“真恶心！”奶奶也异常生气，大叫：“最讨厌这些娘娘腔了！恨不得一枪把他们全给毙了！”这话在Bobby心里震动不小。之后他在日记里也有提这事。

酒吧一共出现了3次酒吧场景。在第6分22秒及第6分40秒，与Michelle分手后的Bobby开车经过他所在城市的一家叫做Armory（军工厂）的同志酒吧，门口一个光头男跟他招手，他径直离开；在第28分36秒-30分06秒，跟妈妈大吵一架的Bobby跑去了上次未曾进入的那家酒吧，从最初的不适跟拘谨，到逐渐陶醉于酒吧音乐声中并和陌生男子接吻，最后仓皇逃出；在第35分16秒-37分23秒，到波特兰度假的Bobby跟随表姐Jeanette去了当地一家同志酒吧，并在那儿结识了David。

老片第6分41秒-7分23秒时，Bobby和妈妈一起观看电视里播放的黑白电影。真实的Bobby Griffith确实非常喜欢看老片子，他最心爱的一部片子是1955年的《七年之痒》（The Seven Year Itch），对女主角玛丽莲-梦露（Marilyn Monroe）更是崇拜至极。

哥哥 Ed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心里非常喜欢Bobby也很疼爱这个弟弟（正如姐姐Joy在第4分48秒-4分51秒时对Bobby说的那样：“家里没谁嫌弃你，大家都喜欢你。”）。在第7分25秒-8分17秒、第10分18秒-13分31秒这2个时间段，Ed开始心生忧虑，了解到Bobby的同志性向之后他告诉了母亲Mary。

日记 “隐瞒真相...有时觉得自己像站在悬崖边俯视。除了下坠，别无他选。过去常梦见自己是如此自由。但当我飞翔时，我又胆怯了。那些通讯线和电缆，若被缠住会有多疼。真想知道我是否还能再次自由。”这段出现在第9分04秒-9分30秒的内心对白，正是Bobby日记里的话语。都说纸跟笔较人有耐心，亦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秘密。所以凡是处在青春期又像Bobby这样心事重重的少年，往往会借写日记来抒发自己的郁抑跟不快。影片之后还有数段类似的独白。

药片在第9分46秒-12分38秒时，Bobby试图吞服阿司匹林自杀，但最终没能那么做。这时哥哥Ed才发现Bobby的秘密。

争吵在第13分32秒-14分49秒，母亲Mary跟父亲Robert激烈争论该如何挽救Bobby。母亲提醒道《圣经》上写着“同性恋是可憎的”，不能拿他们全家在下辈子的重聚冒险。之后Bobby加入对话，气愤Ed不信守承诺，恳求父母不要将此事告诉他人。

圣经虔诚敬神的母亲Mary任何时候都不忘提及《圣经》，甚至在奶奶78岁生日时也不忘引用一句应景的《圣经》话语（第2分56秒-3分07秒）。在她影响下，家里的孩子也对《圣经》耳熟能详，比如最先猜出经文出处的反倒是Bobby。但也正因为如此，Mary把这本书上所写所述的当成了必须严格参照执行的法典，不容半点歪曲与怀疑。悲剧由此而生。

书籍除去《圣经》，电影里一共出现了2本书+1本宣传手册。第1本书是在第16分11秒-16分40秒出现的Everything You Always Wanted to Know About Sex（《关于性的一切》），Mary按照此书的提示找到了一位能够矫正同志性向的精神科医师；第2本书是在第37分23秒-37分42秒出现的Now That You Know-What Every Parent Should Know About Homosexuality（《每个父母都该知道:关于同性恋的一切》），这是Bobby在受到David鼓励后企图与母亲达成相互理解而从波特兰附信寄回家里的；最后是1本宣传小册，是在第43分20秒-43分44秒出现的AIDS-The Wrath of God（《艾滋:上帝之怒》），这是Mary从电视上得知AIDS已逐渐成为所谓的“同性恋者专属疾病”时随同《圣经》经文提示卡跟一件毛衣寄给Bobby的生日礼物之一。几番来回，我们都可看出母子二人的互不妥协。

治疗在第16分41秒-18分44秒、第20分02秒-20分57秒及第23分58秒-24分32秒这3个时间段，Bobby进行了单独的所谓“性向矫正治疗”、宗教康复小组及与父母继续“性向矫正治疗”。其间Bobby的种种无奈均表露无遗。

爸爸相较母亲Mary的一意孤行，父亲Robert在处理Bobby的问题上就要温和得多。他在第14分32秒-14分39秒时说出“Bobby，你不是同性恋。可能只是...还没遇到让你心动的女生”这样安慰的话。而在与Bobby及Ed一起远足的过程中也只是从侧面提醒Bobby要珍惜青春。在参加“性向矫正治疗”的过程中，父亲也依然为儿子鸣不平。可惜最后他还是没能救得了Bobby。

妈妈第56分06秒之前的母亲Mary都一直是一个叫人既厌又怜的角色。她的专横、偏执、心碎、担忧无不叫人打从心底对其唏嘘不已。

阁楼阁楼及木梯的场景一共在电影里出现了八次。分别是第19分38秒-20分01秒、第21分28秒-21分41秒、第32分38秒-33分27秒、第42分36秒-43分02秒、第47分38秒-47分40秒、第57分14秒-57分48秒、第57分59秒-58分13秒及第1小时15分42秒-1小时15分55秒。阁楼是隐藏秘密的绝佳之处。这个阁楼木梯的影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雅各布之梯（Jacob's Ladder）。”这个典故源自《圣经》（《旧约-创世记》第28章第10-17节）。雅各在梦里看见一个梯子立在地上，梯顶直通到天上，神的使者在梯子上下往来。神站在梯子上，对他许诺必眷顾他，赐福他和他的后代云云。电影反复出现这个场景有种暗示观众上帝没将Bobby当罪人看待，而是将他安置在家中最高的位置——阁楼——里安睡。而这阁楼正好是天堂在人间的象征。可惜Mary未能看见这点。

叉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头禅跟习惯的动作与姿势。年轻人更是如此。Bobby喜欢把手放在腰部，这在第24分44秒-25分03秒及第27分33秒-28分12秒都有体现，每次也都被妈妈矫正过来。由此可见母子俩能为很琐碎的事情而气鼓鼓的。

表姐 Jeanette是个真性情的快乐女孩。她从小一直羡慕Bobby与家人的和睦融洽，甚至还曾萌生过也想是其中一份子的念头。但在第30分44秒-32分23秒眼见姑姑Mary对Bobby的挖苦与排斥，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临走前盛情邀请Bobby去波特兰拜访她；而第54分54秒-56分03秒，在Bobby的葬礼上她跟Mary彻底撕破脸，大叫道：“Bobby竭尽所能想让你接受他。他是那样一个好人，风趣又聪明，应该得到赞扬！很抱歉你无法看见他的这些优点。”

旅途第33分28秒-34分43秒，Bobby终于踏上了前往波特兰拜访表姐的长途客车。此刻伴随轻快音乐，我们听见Bobby的内心独白：“很高兴远离这些烦心事。感觉像全新的生活，全新的一天。我会万事皆成。这是我要企及的目标，一种成就感。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所在。”观众也难得一刻觉得轻松起来。

狠话第39分21秒-40分43秒，在David的话语鼓励之下，Bobby跟母亲摊牌：“要么接受真正的我要么放弃我！”可他万万没有料到母亲回报给他的是竟是这句：“我没有同性恋儿子！”双方那一刻都伤心到了极点。

男友 David是幸运的。在第44分25秒-45分21秒眼见David父母对其性向坦然接受的场景，Bobby实在不清楚为何母亲不能理解自己。他变得异常绝望。

电话第45分43秒-46分45秒，绝望中的Bobby跟David打电话，但他不在家。之后他开车于路上看见David跟一个男生从酒吧里出来，以为对方变心。Bobby再也无法忍受这无际的孤单了。

钥匙第46分51秒-47分09秒，Bobby离开表姐公寓。走到过道里时他突然转身，将表姐家的钥匙放在公告栏前的桌上。他是注定无法回头了。

自杀第47分13秒-48分36秒，在这短短的1分钟时间内，影片达到第1个高潮。悲痛欲绝的Bobby将车开到了波特兰一处高速公路的大桥上，他走在桥上的身影像极台湾同志剧集《孽子》里徘徊于深夜公园里的阿青。只是后者没他那么绝望。最后Bobby攀上了桥沿，他这20年的人生历程瞬间在其脑海过电，那一刻他回忆起了许多画面：奶奶生日时的情形、跟妈妈一起看黑白电影、第1次亲吻女生、第1次亲吻男生、与David拥抱、接受“性向矫正治疗”、差点吞下一整瓶阿司匹林、与父母争吵、拜访表姐、跟哥哥徜徉铁轨等等等等。最后画面定格——眼前竟是母亲那张严厉的脸庞，冷冷说出：“我没有同性恋儿子！”泪流满面的Bobby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大桥。注意，从Bobby登上桥沿的那一刹那，他就采取的是背朝下面公路的姿势。这样最后跳桥时的他就如同耶稣受难像一般。Bobby这样做的原因也许是想在临死之前，双眼能处于注视苍穹的位置，仿佛这样他就能告诉上帝：“主啊，我的罪孽已经偿还，请您宽恕我吧！”

噩耗每个人都很震惊。第48分46秒-51分23秒：Jeanette打来电话，Joy得知噩耗后泣不成声；母亲Mary从父亲Robert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发狂地叫人开门放她出去；Ed从Joy那儿听说这件事后，茫然地丢下话筒，穿着橄榄球服跑向空无一人的运动场，仰天长吼。他们都很震惊。

葬礼葬礼总在雨天，这是桥段，但又是经典的桥段。仿佛是约定俗成那般：人若悲伤到极点，眼泪会流干，这时唯有希冀老天爷下雨来延续这悲戚。第51分47秒-53分13秒，Griffith一家人出席了当地基督教长老会为Bobby举办的葬礼。仪式上，一位高傲的牧师将Bobby说成是误入歧途的青年，惋惜其人生尚未开启便戛然而止。末了还不忘加一句：“Bobby犯下的罪过，让他自己不快乐，自行了结此生。正所谓‘善有善终’，‘恶引恶果’。”听得在场的David跟Jeanette牙痒痒。

垃圾第53分55秒-54分52秒，David走近Griffith夫妇，向他们痛失爱子表达深深的遗憾之情。当一等David转身，Mary就将他用过的餐盘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双手抹上肥皂拼命清洗，生怕会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点在真实的Mary Griffith身上确有其事，但版本不同。现实生活中的Bobby Griffith在14岁那年向母亲介绍了自己一位女性朋友，出于某种原因，Mary当时借给了她一件外套。但事后当Mary得知这个女孩有过同性恋经历后就再也不愿穿那件外套。她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跟Bobby讲：“You can't love God and be gay!（一个人不能既爱上帝又身为同性恋！）”由此可见Mary对同性恋的成见有多深。原始信息点此

哥哥对Bobby的死，Ed一直无法释怀。他深信要是当初自己能够遵守他跟Bobby之间的承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第59分33秒-1小时1分28秒时Ed对着天空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下满意了吧？我说“对不起”了，Bobby！你满意了吧？！”兄弟间的情谊亦是如此深厚。

妈妈自第56分06秒开始的母亲Mary即已开始了自我转变的征兆。她不理解“上帝明明能治愈Bobby，干嘛还叫他入地狱呢？”在读过Bobby的日记之后，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儿子的悲伤与无奈。最后，Mary十分不理解她深信了一辈子的基督教长老会，对像Bobby那样的孩子居然爱莫能助。

教会片中一共有两个教会。一个是冥顽不化的基督教长老会（Presbyterian Church），以Joseph牧师为首的一众牧师视同性恋为粪土，谴责其必入地狱受酷刑。这也是Mary曾一度忠贞不渝的教会。另一个教会是以Whitsell牧师为代表的大都市社区教会（Metropolitan Community Church）。此教会本着宽容的态度为众多同性恋者及其家人做精神上的解脱。

牧师个人很喜欢Whitsell牧师。在第1小时04分10秒-1小时06分22秒及第1小时08分14秒-1小时10分22秒，睿智的Whitsell牧师为Mary开启了全新的宗教观：“我们当然不能只从字面上去理解《圣经》经文。《圣经》毕竟是人写的，亦由人去解读。而其中很多解读只是反映当时社会的价值观与信仰。盲目的信仰跟毫无信仰同样危险，有时适当的质疑会引你找到更深层次信仰。”他引导Mary向PFLAG靠拢，即“同性恋亲友会”（Parents, Families and Friends of Lesbians and Gays）。这为Mary的进一步转变奠定了基础。

爸爸第1小时10分26秒-1小时11分58秒，父亲Robert无法忍受Mary的纠缠不休，狂吼道：“我们都犯过错，都犯过！但覆水难收!！Bobby死了！再怎么吵来吵去，他也不会活过来！”这是无奈的父亲的呐喊，但也于事无补。

访客第1小时12分02秒-1小时15分05秒，Betty Lambert邀约Mary去PFLAG讨论会。在听了众多跟自己类似的同志少年父母的故事之后，Mary深深体会到了自己当初的愚昧跟偏执。

忏悔第1小时15分57秒-1小时17分48秒，影片第2个高潮来临。深感自责的Mary在教堂跟Whitsell牧师忏悔，说出：“Now I Know. Why God didn't heal Bobby. He didn't heal him, because…there was nothing wrong with him! （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上帝没有治愈Bobby。他没有治愈他是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毛病！）”

演讲第1小时19分33秒-1小时22分56秒，Mary在市议会的议题表决大会上发表演讲，痛苦陈述自己失去儿子的经过。最后她说：“还有许多跟Bobby一样的孩子。虽然他们没有现身，但依然在倾听。就在你们说Amen的时候。那些声音很快将他们的祈祷化作寂静。他们祈求上帝的理解与接受，也祈求你们给予关爱。但你们对同志人群的仇恨、恐惧与无知亦会将这些祈求化为寂静。因此...你们在家中或任何宗教场所说出Amen之前，思考并记住...有个孩子正在倾听！”至此，影片达到第3个高潮。

游行 1984年，即Bobby自杀身亡后的次年，Griffith一家前往旧金山参加那儿的国际同志游行活动。走在人群中的Mary对着大家微笑，这时她的旁白声起：“对所有像Bobby和Jane那样的年轻人，我得说这些话，就像跟我自己孩子说的一样——请别放弃生活的希望，也别放弃你自己。你们对我都很特别。我们一起努力，让这世界变得更美好和睦。答应我，你们不要放弃！Bobby放弃了自己所爱的一切，希望你们不会！”这是片子的第4个高潮，影片也到此结束。

         后记
   本片最大的看点即Mary和Bobby这对母子的戏剧冲突。从最初儿子的孤单无助，到他死后母亲的悲痛与自我转变，皆叫人唏嘘不已。在片中扮演Mary的是曾凭借《异形》（Alien）系列电影中猛女形象闻名的Sigourney Weaver。此次她朴实无华的演出，将一位普通美国母亲面对自己同志儿子的心路历程刻画得入木三分。而饰演Bobby的Ryan Kelley也有着极为出彩的表演。电影能够把握住悲情但不煽情的基调，将故事完整呈现于观众面前。不说教亦不宣扬口号。最后的同志游行场景以及片末的当事者感言都能让人颇感欣慰。

也许有人会把本片称为“少年版的《断背山》”，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样故弄噱头。不是说本片赶不上《断背山》，而是指两部片子其实都很精致，完全可以并驾齐驱。至于谁是谁的影子、谁向谁致敬之类的劳什子问题，争论来争论去又有何意义？我只知道，从此以后，同志电影史上又有了一部优秀的作品。这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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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华发表于 2024-5-22 10:05 | 只看该作者

这部电影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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