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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弄 玫瑰红
仔细想来,竟然有半个月滴酒未沾,今晚突来的兴致,于是死磨硬泡地把你约了出
来。
看得出你很勉强,语气中透露着不快:“你怎么这样?这不像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啊,就是想见你,陪我喝点酒成吗?晚了我送你回家。”
知道你是纵容我的,便利用这点,算是欺负你一回吧。
不出所料,你盯着我看了一会,含蓄的笑了:“好吧,不过有言在先,我看着你喝,别
想灌我。”
“ok!”信誓旦旦地拍胸脯。
没往远地儿去,就近在展览馆桥下选了一家小酒吧。
说它小不是夸张,只有六张桌子,不过装修得还过得去,挺有味道的。
没什么人,只有我们这一桌,这倒是挺合心意的,你的视野里会只有我,应该会印象深
刻了吧。
叫了一瓶桂花陈,酸涩的干红或甜腻的奥马都不适合此刻的心境。开瓶后,淡淡的桂花
香沁人心脾,连你都忍不住倒了一杯。浅浅尝了一口,大呼好喝,竟和我抢起酒瓶来。哈,
原来快乐可以这样容易。
旋律极佳的拉丁音乐,被灯光映成金色的的醇酒,一对从长睫毛下望向我会说话的明
眸……用心感受这太多的惬意,问自己:是不是太奢侈了?
喝掉了一整瓶,我俩都有些醺醺然。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回家。
路上有冰,很滑,打了一个趔趄。顺势牵住你的手,你没有挣脱,只顾着嘲笑我的酒
量,我便附合着你傻笑。
路口的那家花店居然还没打烊,突然有了疯狂的冲动。去选了一束粉玫瑰给你,你垂下
眼睑问我是不是没有红的卖了,我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只喜欢娇艳的粉玫瑰,红色的太
媚,不配你,不过意义是一样的。”
你呈现给我满脸的灿烂,我猜你上的红霞不只是酒意--
二弄 透明的蓝
夜里两点钟,你打来电话,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明天你别来找我了。”
我拿着听筒愣了片刻,笑骂了一句:“傻小孩,发什么神经?”
起个大早,挤了一个多小时的公汽,在你出门前赶到。你看见我的那一刹表情很复杂,
诧异?惊喜?厌烦?我没琢磨透,反正没下逐客令。我便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看着你在
屋里忙活。
折腾了半晌,实在没什么可整理的了,你才望向我:“哦,来了?”
“嗯,有一阵了--”不会吧?假装才看见我,当我不存在?
“不是告诉你别再来了吗?”
“我就是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哎,我说你别摆弄床单了成吗?你都铺了四遍
了!”
你扑哧笑了出来,又马上板起脸,白了我一眼:“我愿意,要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啊?”
我闭了嘴,掏出一枝烟,默默地吸着。
其实心里很清楚你为什么这样,不就是因为没对你说爱吗。我也想啊,可你得给我时间
去读懂你,我可不愿意冒冒失失的,万一被撅多伤自尊,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其
实挺脆弱的。
如果把爱比做玫瑰,那么我此时的情感就是浮于花瓣上的那层光晕,透明的蓝。虽若隐
若现,但你应该能感觉到。
三弄 留白
“嗨,这么巧。”
“不是巧,我在等你。”
“找我有事吗?”
“想你,所以--所以就来了。”
“得了吧你,就说得好听。”
“咱们能上去说吗?我都冻了一个点了。”
你抬眼打量我,我把快上霜的耳朵指给你看。
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嘴上还不依不饶:“早知道就晚点回来,冻死你得了。”
没敢多说话,跟你上楼、进屋、坐下,喝了一肚子热茶才缓过来。
你坐在书桌旁,背对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还能理你?”
“你为什么不理我?有原因吗?”
你扭头看了看我,沉默一会,又背过身去说:“那你怎么才来找我?”
“你知道国画的精髓在哪吗?”
“什么?”
“是留白。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站起来走过去,握住你的肩,轻声地问:“我想清楚了,你呢?”
你的头靠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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